没有名字的夜晚

​ 今天和一位同事告别,他请我出来吃东北菜,吃完回上班的地方最后再看了一眼。

​ 当然,是男同事。他相对于其他同事与我的关系更好一些,之前也工位相邻。但我对他的观感也不大好,因为他工作能力一般些,主要是有些爱吹逼,总喜欢跟我分享他的亲戚朋友或者朋友的朋友多有钱,日子过的多潇洒自在。我觉得这种对比无聊且没有意义(也许是因为我没有这样的朋友),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我的真实看法,因为他明显觉得我是一个说的上来话的人,而且除了上述问题人也挺好,有着东北的那股大气爽快的精神。

​ 心里的话还是在心里说说好吧,应该安安稳稳待在心里的东西突然冒出来总是会对双方造成伤害,具体来说这个流程应该是我直勾勾地说出了我心理想法,他受伤沉默,我看到他的样子和被破坏的关系开始质问自己为什么说出来,这可怎么收场,而进一步的伤害到我自身。于是我为了自身考虑,便有一搭没一搭地听他讲话。遇到不讨厌的话题就多说说自己的看法,遇到他开始装我就化身沉默的通风口,发出嚯嚯的声音。

​ 他与我来说,不是有深刻的友情,而这次分别的饭也不是重要的事。但我为什么想记下它呢?我问我自己。

​ 浙江算是初夏,是刚开始热、夏天开始试探自己领地边界的时候。于是有一天热,有一天凉,总体来说还是令人舒服的时节。他已辞了工作不过还暂住在这。我想起来了,我跟他相差一岁,生活经历也大致相似,又同在一个离家远的城市里,天然的有种同是天涯异客的同属感。但此刻人在一桌,却已不是同路之人,萍水相逢的他乡异客,离开饭馆就再也不见桥段有点意思。

​ 他跟我说他的打算来着,想准备一年然后去日本待几年,我进行例行的鼓励,我想起了我自己,我之前也有这种想法,为什么现在脑海中的想法越来越少了嘞。在社会上时间不长也不算短了,也许是每次有一些想法的时候都会无意识考虑一下现实的存在。其实并无很大压力,我除母亲与自己外也基本了无牵挂,母亲生活相对舒适,我也没有买房子结婚什么的,家里也没有压力或者债务。一切都凭我心意,我若不想怎么样,也是很难别人逼我如何如何的。但是我还是完全的做不了我自己,细想来是生物上的缺陷,明确说来就是性格。我和同事的性格是截然不同的,爱吹牛逼的人一般都是外向且自信的。我相反只是不自卑罢了,离自信还有一百大步的差距。

​ 一个人的环境塑造一个人的性格。这是毋庸置疑的,当然我不想讨论天才与特例,因为我并不是那个特例。所以,我在想,如果带着记忆重活一辈子我估计我最高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高富帅。也许能做点自己想做的事,当然我现在也能做,不过有钱可以做的畅然一些,少些框框架架的束缚,但做的事还是这些,我想。

​ 我们一人喝了一瓶半还是两瓶半的啤酒,是青岛啤酒,度数是8度的这种,喝着没有一点酒味,连涩苦味都淡淡的,我们喝它纯粹就是为了气氛。吹牛逼不能干吹,键政没有点啤酒瓶做掩护也可能被认为是密谋在此的反动派人士。当然这都是我后来的回味。当时只是不想喝醉,因为周二我自酌自饮自己在屋子里耍了酒疯,上上次也是和这位同事鬼使神差地去吃烧烤,猝不及防的喝多了,最后我晕乎乎的骑了两公里自行车,然后确认没进错门后才休息。

​ 东北菜的确是实诚,相对的来说,开在浙江的东北菜馆都能上个大盆当菜盘,那在东北的菜馆会不会都上大锅了。我想起了第一次在新疆吃大盘鸡,这个大盘是真正意义上的大盘,现在回想起来莫约有一米的直径。真的是不错,我爱吃溜肉段,我以后还要吃溜肉段,我以后再也不要喝青岛的那个卖的最便宜的啤酒。

​ 天黑没多久,我们就分别了,大概随便说了几句再见,可能带着两分真心,心里有一丝沉重,我回来的路上想啊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