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街日记


9.2 阴 星期一
干我们这行的,也分淡季和旺季。穿着大棉袄上阵确实有些难受,所以我淡季索性休假,旺季赚满。
我倒是有几个常客,待我还不错。其中一个我很是喜欢,给的多,又很效率。对我来说当然是越快越好,所以我都会夸他很厉害。真是可怜,他一定没处对象。真可惜,看上去像是公司的有钱人,出手真的很阔绰, 甚至有时会送我一些小东西,来的时候还送我一杯奶茶。
*** 账单**
奶茶 0
吃饭 -47
水费 -100
营业 520


9.3 星期二 雨
喜欢钱有什么不好,只要给钱,就是我的爱人。
今天来了两个浑身泥泞的农民工,感觉被猪啃了。打烊了以后我洗了两个小时澡。
洗不干净了 ,想起来都一股臭味儿。
*** 账单 **
吃饭 -36
沐浴液 -18
毛巾 -3.5
营业 400


9.4 星期三 小雨
今天来了个二十几岁的小年轻,长相很清秀,所以我稍微认真了一回。没想到他几分钟就不行了。 我有点愧疚,没想到他是处。
他完事了还有点失望,可能是对自己不太自信吧。我请他喝了啤酒,告诉他没关系的,第一次是这样的,以后慢慢来就好啦。
他有些脸红。没办法,我真的很吃这种小可爱,还什么都不知道,任人宰割。
*** 账单 **
啤酒 -6
吃饭 -35
营业 是处,倒贴50


9.5 星期四 晴
今天早上时候来那个了。隔壁的婆娘一定乐开花了吧?每个月她也就嚣张这么几天。
恕我直言,看上她那个妆的人都是有审美问题,差几笔都可以去唱京剧了,拉客也挺像。
这种时候我就不会在店里呆,而是出门补充一下新衣服,商场也不远。
我还没走几步,又觉得隐隐作痛,就坐在商场外的椅子上缓缓。
没想到旁边有人,对不起,我实在是没注意到。
他问我有没有事,我摇了摇头。
他寸头还挺帅的。
*** 账单**
吃饭 -20
逛街 -189
营业 0


9.6 星期五 晴
今天真的是热的要死。
今天也没有营业,而是在外面逛了一圈。
我今天碰到了那个有钱人,他们公司就隔了一条街。来的是一辆越野车,地盘很高,轮子很大,真的看起来很帅。
他下车时候好像看到我了,然后摘下墨镜看了我一眼,朝我笑了一下。
我真的感觉受到了暴击。
可是我们是不可能的。鸡和有钱人在一起?痴人说梦罢了。
回家继续刷探探。
*** 账单**
吃饭 -28
泡芙 -16
探探会员 -60
营业 0


9.7 星期六 晒的脱皮
昨天晚上打了一针消炎针就来上班了,毕竟干我们这一行, 时间就是一切,吃的就是青春饭。
醒来还觉得有点痛,不过不伤大雅。
今天中午那隔壁街富家人来了。但是不同寻常,他拉着我就上了他的车。看清楚了,是奔驰。
他同我讲,来大姨妈就停业,对自己好一点。我晕,他还记了我经期…… 还挺上心。
来到了海底世界。
发光水母真的好好看,还有白鲸表演。
作为女生,这种剧情应该多多少少能猜一点吧。我刻意保持了一下距离,没要他的矿泉水,自己买了一瓶。
妈的,有钱人没钱买水,非要跟我间接接吻。
可能他察觉到了,后面也没怎么做出更进一步的表示。
我觉得还是于心不忍。
我跟他说,谢谢你,真的很贴心。今天来带我来这里,我真的很感动。
他说,不,是我应该谢谢你。
我追问,他不答。
回来的路上我一个字没说。
从前也有一个人对我这样温柔过,可是他不爱我了。
我不再愿意相信任何感情。
*** 账单**
矿泉水 -2
烧烤 -48
营业 +520


9.8 星期日 脱水
今天来了一位很特殊的客人,大约二十多岁。单眼皮,中分头,长得不算差,也就比寸头哥差了一点点吧。
按理来说,光顾我的都是些歪瓜裂枣。生活失意,情场失意,都在我这里寻求安慰。
我习惯用身体记住每一个客人。
在几年的生涯里,我通过用写”粪”字把客人分为三个等级。
第一级,那个富豪男,我夹着他的黄瓜写了十个”粪” 字,他就忍不住了,憋红着脸。我每回都被他这样的表情逗笑,又不是在拉屎,放松一点不好吗?
第二级大概就是写五十个吧,属于正常人的水平。
第三级就是一百个以上,这种老娘得把腰都扭断。
通常客人也不会发现我在写粪字,只会觉得我在用面包夹着黄瓜来回摆动和伸缩,在天堂边缘徘徊,随时有泄的可能性。
但今天碰到的便是超脱三级之外的第四级。我写了不知道多少个粪字了,可是他还是没有一点反应。
太无聊了。
我停止计数,开始写蜀道难。 “蜀道之难,难于上青天,使人听此调朱颜。”
我大概写了四遍蜀道难。我太难了,明天得他妈去一趟按摩店,我写不动了。
他大概料到了这个结果,把我抱住扑倒。
“辛苦了。” 他说完开始自己动。 一开始是想告诉他”锦城虽云乐,不如早还家”,没想到是”所守或匪亲,化为狼与豺”。
我觉得我受到了侮辱。到底谁才是消费者,建议12306设立服务者投诉热线,你妈的,我才是鸡。
可是真的好累,动弹不得。我只能抱住他的腰,勉强告诉他”我和杯子还是有区别的”,然后感受着他的动作。
他突然停下来了,自己掉了个头,开始对面包XX。 我也顺势进行了包裹,”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,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”。
我哭了。太久了,多久没有人这样了。我好想他。
他依然是”连峰去天不盈尺,枯松倒挂倚绝壁” 。抚着他的枯松,顺势摸了一下腹肌。对不起,腹肌太有吸引力了。
他像是什么刺激,把我抱起来按在墙上。我别过脸去,擦了擦眼泪,不敢看他的眼睛。
我放弃了思考,这是我职业生涯有最大污点的一天。我败给了客人。
泪水还在流,脑袋里回荡着蜀道难。 “飞湍瀑流争喧豗,砯崖转石万壑雷” 。
他终于完事了。
我第一次都眼泪水流到了背上。
我点了根烟,哑着说,”这回不收你钱。” 他看了看我,有些难过的说,”没事,我迟泄。”
我抬头看了看钟,居然过了一个多小时了。
他还在摆弄他的小二。”扪参历井仰胁息,以手抚(鹰)坐长叹”。
我吐了个烟圈。 “你过得挺不容易的吧,才想到来我这里。没用啊,来我这不如去医院,我又不是大夫。”
他不说话。
“去医院吧。” 我递给他两百块。
“啥意思?”
“就当你服务了我。这是挂号费和今天你的费用,我还赚了。”
他似懂非懂的接了,穿上衣服走出门,在门口蹲着好像在想些什么。
对于我来说,可能是绝顶的享受。可对于他来说, 依旧是一种痛苦。
*** 账单**
芙蓉王 -24
吃饭 -31
营业 -200


11.13 星期三 有点冷
生意已经进入了淡季,过几天就可以休业准备过年了。
隔壁的臭婆娘还在穿她那破丝袜呢,前年开始她就穿那条了,换都不带换的。在外头站街还笑我,哈哈,冻的打摆子明年你就得老寒腿。
等了一天来了个大叔。跟衣架差不多高,大概在一米八左右,带点胡茬。我喜欢带胡茬的男人,更喜欢修胡子的,给人一种成熟感和安全感。
安全感,哈哈,我在奢求什么呢,我哪有什么归宿。
他低哑着声音,让我把衣服脱了,似乎是情绪不太好。
我慢慢脱下自己的毛衣,尽量给他展示自己的身材——通常客人们对此有更高的兴致,半遮半掩才有无尽的遐想空间,不是吗?但他对此毫不感冒,他低着头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我有点生气,又有点同情,他一定今天经历了什么苦难。 “没事的。”我轻轻抱住他。他愣了几秒,然后紧紧抱住我。生意就是这样,各取所需,也许他今天更需要的是安慰。
我感受到了他的啜泣。一个一米八的汉子哑声哭的场面,真的不多见。我把他头偏过来,盯着他的眼睛,用食指擦掉了他的眼泪,用手臂擦掉了他鼻涕。”一米八的大帅哥哭的像啥样?别哭了。”我吻了他的下唇。
他硬了,跟刚刚比起来又上了一个档次。我识鸡无数,他这个长度和粗度算是排前几名的了。
他抱住我,泪水滴在他的腹肌上。我坐在大棒上,轻搂住他的脖子,”没事的,会过去的。”我小心翼翼地写起了粪字。
他发出了嘶哑的声音,低声不知道说了什么,然后抱着我躺了下来开始用力抽插,像是在排泄着他的愤怒,不甘,难过,痛苦。我抿着嘴,感受着来自他的世界的痛楚。
可惜,不到五分钟他便缴械投降了。不对,我到底在期待些什么?我又能期待着什么呢?
我看着他从钱包里掏出来一张张皱巴巴的钞票,觉得有些可怜。除了农民工,没几个人用现金了。
“看你帅,七五折吧。一百七十五。”
他盯着我的眼睛,眼眶又开始泛红。”哭哭哭,就知道哭。别跟个娘们一样成不。”他定了定神,哑声道,”谢谢,不必了。”他有点倔强地拿出来两张皱巴巴的一百元。
我点了一根烟。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,真不容易啊。

*** 账单 **

吃饭 -51
水费 -7.7
眼影 -168
营业 +200


2.20 星期四 阴
小时候的梦想是当个科学家,想着为世界做贡献。后来发现自己没那智商,最多走个华容道,于是梦想改成了在别墅花园里天天晒太阳。
某种意义上梦想实现了哈,乡下的房子还带个后山。
由于一些众所周知的原因,本应该复工的我无奈天天在乡下晒太阳,恍惚间觉得自己就差一个游泳池了。
我看了眼水井旁边的蓄水池。夏天应该能泡进去。
听说隔壁婆娘说,在城市生活的很不自在, 还要开什么证明出门买东西,平时在家闲的要死,每天都在晒床单。我反手拍了个鸡扒开狗屎的视频,臭婆娘跟我说她看了十多遍,神经病。
正摸着狗头,狗突然站起来朝门口叫。
“给你带了黄桃。”他提着一袋东西。
我坐在门槛上,点了根烟。”不要,你自个儿吃吧。” 他老家黄桃还有黄桃罐头还挺好吃的。
他盯着我,”对不起。”
“这都十一年了,韭菜都割了多少茬了,我早就不在意了。” 我朝狗吐了个烟圈,它气的用爪子把我手里的烟给打掉了,臭崽子。
“答应你的就应该做到。” 他朝我走过来。
“打住,跟我保持五米,鬼晓得你老家有没有人感染。” 我站起身,”是,你说到做到,前提是什么?”我取了两串香肠。”吃辣的吃甜的?”
他杵在那里,一副我把他打哭的样儿,随后我看到流了滴眼泪滴在鸡屎上,他用手擦了擦脸。
我把两串香肠塞进塑料袋里,走过去夺过黄桃换上香肠,”做过的事就是拉出去的屎,收不回来只能冲掉。我不喜欢你了,你也不要搁那儿自我感动了。咱俩的事儿,写完了,不要想着写续集了,自个儿留着看吧,啊。”
我用力拍了他背一巴掌,”行了,回家找妈妈哭吧,拜拜。”
老娘一千多块钱买的十二串灌香肠啊,就这么换了三袋黄桃。

*** 账单 **

营业停止 +0
黄桃 +3袋
黄桃罐头 +2罐
甜香肠 -1串
辣香肠 +1串


3月1日 星期日 雨
十分想念我的有太阳味道的,洗了很多次的被子,但这回床上只有一张毯子。也许叫炕更贴切,不,亢更逼真。

通常蹲小号交了几百块保护费就能出公厕,这回不知怎么了,也许是新官上任三把火,灭了曾与我有过一些“缘分”的俩警官的两把火气,他俩在旁边当哈巴狗,还灭了老娘亢的火。
不过也不怪他们,谁还不是为了几个子儿呢。

我翻了个身,又翻回来,把自己裹成一个蛋卷。再抬高大腿把多出来的被子压在腿下——一个煎饼果子就做好了,一会儿应该就热了。

“信球玩意儿。”隔壁婆娘开始整金言良句了哈。“寒颤都算咯咋洗手池还能积层灰,似不似这嗲人故意用蜂窝煤抹成黑煤疙蛋儿。”

“有的睡就不错了。”

“快过来搁我打扫卫生,这咋睡?”

“那你等我把墙挖了过来帮你。”

“凿墙了咱还该这儿弄啥嘞?直接挖出去不都中了?”

“你也知道啊。”真是嘴巴多。

“恁说咱啥时候能出去?”

“无所谓。”求你了,我今天很累,只想睡觉。

“啥?”

“出去了你他妈还不是在隔壁吗,有区别吗。”我把煎饼果子翻了个面,背对着墙,听的就烦。

“你天天儿才接几个,俺才不像你喵上进心。”你这上进心要是用到学习上中考也不至于十开头的分儿吧?

“吵什么吵?你们以为在家呢?”一个窝瓜脸走过来用警棍敲了敲栏杆。

“不是……有两个哥哥说当家呆段时间就可以吗?”臭婆娘用标普说话令我一阵反胃,真想把年夜饭都给吐出来。

“把头偏回去啊!”我操,我突然想起来这婆娘平时在家不穿衣服。

“….把衣服给老子穿上!”我听到他咽了咽口水。

“凶什么嘛…知道了啦。”建议婆娘去做耳鼻科,没想到隔空也能体验医院压舌板的催吐感。

“老实点。”窝瓜一屁股坐在了对面椅子上玩手机,可以看到我们两个人。

……“great”“wonderful”的声音回荡在室内。看样子是在玩开心消消乐。

*** 账单 **

营业 +0
手机 -1
耳环 -2
钱包 -1


3月7日 星期六 好像下雨了

昨晚我找到了我唯一能做的事情——盯着栏杆外的电视屏幕右上角一秒一秒的过去。

可是现在没脑子去打发时间,得想办法把肚子里的挖掘机给停了。
“有没有止痛药?”
“忍着。”
透过栏杆,我看到窝瓜脸凶恶的眼旁有眼屎。

“He——tui。” 窝瓜脸噌的一下站起来,拿警棍指着隔壁婆娘:“你干啥玩意儿?”
“对不起嘛刚刚人家嘴里有口痰。还不准人解决生理需求了嘛?”
“滚犊子,给我老实点儿。”
“对不起了嘛。”

“行啊你,这事儿整的挺稳当。”窝瓜脸光速把手机塞到口袋里,整个口袋泛着白光。“下回,也得像这次啊,给咱…警局争光,让大家伙儿看看你能耐。”
那个新官晃着肚子里的孩子走了过来,拍了拍窝瓜的背。

“是!”争的是你妈的日光吗?我此时希望真的有电钻在钻我,不然老娘一定要拍一部电钻惊魂。

“报告!”哈巴狗吠了一声,小跑着进来。
“来这么晚?咋的?接生去了?”我不知道他家是不是要生了,但是你这肚子里估计得一岁了。
“下次一定早点换班!”
“别搁这侃大山啊。走,吃饭去。” 哈巴狗目送着窝瓜导着他的孕夫走了,轻轻叹了口气。

“帅哥,怎么叹气啦?”婆娘开机了。
“没事。谢谢。” “怎么了嘛,人家也是闲的,我帮哥哥想想咋办呗?”
他脱下帽子,扇了扇风,可是这个天气根本不热。哈巴狗上钩了。“唉。你们被肖局盯上了。”
我想不到中间的原因,也没法想。我现在只想镇山河。

“帮我买包卫生巾吧。” 他看了我一眼,摸出手机。 “喂?你下午来警局的时候带包卫生巾来。你要啥牌儿的?”
“七度空间。少女日夜组合,棉面儿的,再带两包安睡裤,m码。”
“听见没?啊,还有你家门口药房买盒布洛芬。”
“谢谢,我出去了给你钱。”八十,八十,八十。下面在拆墙的时候我正式将哈巴狗一号更名为柴犬。

“人家也要嘛!我的也快来了!”怎么一股龙井茶香从隔壁飘来?
“给她买帮宝适就行。”
“来了再说,而且她也用不完……你把衣服穿上。”臭婆娘真是穿一天衣服就皮痒。

“咣咣咣。”这警局要是哪天有人能跑了,必是你们先给敲烂的。
“噶哈,能耐啦?“
“对不起肖局。”他挂了电话,带上帽子继续立正。
“就拥护你们办个事都办不好,整天样啦二正的,这警局才会这样儿。”说得好,减肥失败的警官大人。
“再让我发现一回就麻溜的滚蛋嗷,别跟我提你老婆,没用嗷。请天王老爷都不好使。”

“是。”

他眼中泛起了涟漪。

*** 账单 **

布洛芬 +1盒
卫生巾 +1包
安睡裤 +1包
还温热的纸杯 +1个


7月13日 星期二 云为什么晒不黑
太他娘的热了。
脑子没转过弯来,身体已经把牌子一摘,出街吃麦当娜。

准确点是吃麦旋风。可惜他妈的现在不给旋了,一把子黑煤粉洒在上面。

但是该买的还是要买。这是对你最好的想念,我会永远喜欢过去的你。

“一个麦旋风。”
“什么味道呢?”
草莓?杨枝甘露?这都什么啊。
“原味。”他只吃原味。

我掏出皱巴巴的纸币和硬币时候,旁边有个小男孩抬头盯着我的眼睛,灿烂的笑了笑。
我俯下身子。“怎么啦?小帅哥。”

他嘭的一下脸红了,黝黑的手指指他的嘴巴,又比个叉。

我反应过来了。这家有很多的聋哑人经常在这里讨饭吃:等人吃完了,赶在店员收前吃写残渣。他应该是其中之一。

“你妈妈呢?” 他指了指远处一桌正在和另一位火影大战的妇女,两人手比划的我根本看不清。大概是抢食吵起来了。

我想了想,掏出来了两个硬币。
“姐姐有点口渴,可以帮姐姐买瓶水吗?有报酬哦。”
他点点头。紧紧攥着两个硬币跑了出去。

“再来一个麦旋风。”
“好的,给你算第二个半价哦。”

我不知道其他人如何,我希望你明白,又不是没手没脚,自己赚钱去。

*** 账单 **

营业 +0
麦旋风第二份半价 -18.5
牙膏 -12
晚饭煲仔饭 -14


转载自A岛(已沉没)- 芦苇岛(遗体),作者为男性,此为文学创作非纪实。

PS:几年前的一瞥,没想到现在还记忆深刻,找到它可真不容易,万幸帖子还在。最后更新于两年前,应该是没有然后了吧。A岛的沉没也令人惋惜,小小怀念一下有百花齐放的论坛的当年和言论审查还正常的时代。